[转帖] 论中国书法的大传统与小传统

沐喜堂

                   论中国书法的大传统与小传统        
　　                        姜寿田           
      
    书法史的大传统无疑是由精英文化和文人书家创造出来的，但它在形成、建立过程中也大量汲取了来自小传统——民间书法的有益成份。如东汉张芝章草对汉简的整理、改造，王羲之行草书对民间草书的借鉴，取法；并且，在上古书法史的下半期，书法小传统曾经起到书史的支配作用。如滥觞于战国晚期的隶变，不仅消解了上古大篆体系的宗周传统，而且，在横跨四百余年的演变过程中，隶书由庶民化的徒隶之书上升为官方书法——魏晋“二王”文人化书法也完全是隶变的直接产物。在这里书法大传统与小传统既表现出相互对立、冲突，又表现为相互融合、互补。正是书法大传统与小传统的这种矛盾运动，推动了中国书法的发展。
  　清代碑学是书法小传统走向全面复兴的时代，它的核心语境便是文人书法——帖学道统的倾覆和民间书法的价值重建。
　　民间书法是与文人书法相对的，出自下层工匠，经生、佣书者流之手的非主流书法，在一定程度上也包括那些处于前书体阶段的非成熟期书法。在清代碑学思潮中，大量民间书法，如墓志、砖铭、简帛、魏碑造像记获得书家的审美接受，它们在审症状上的突出特征便是与古典主义书法的优雅和谐相对立的“丑”。“丑的介入便是走向主体解放的一种方式，它为主体准备了一个崭新的对象世界，而不是接受，升华、美化现有世界，它使心灵和肉本得到解脱。③清代碑学对质朴丑拙的民间书法的推崇正是建立在个性解放和主体自由的基础上的。在帖学道统的废墟上，清代碑学家发现了一个崭新的对象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充溢着清新刚健的生命气息，而不是伪古典主义的酸腐高贵和丧失生命激情的靡弱。
　　清代碑学作为书法史的重构，它消解了以往以帖学为中心的书法史，而将民间书法推上经典的位置，从而民间书法小传统取代了书法大传统。
　　
      在书史上，二王帖学无疑代表着书法大传统，民间书法则代表书法小传统，书法大传统是通过对民间书法的广泛吸收借鉴发展建立起来，因而民间书法是维系、推动书法大传统的本质力量，清代碑学乃至当代书法的发展历史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由此，我们应该正视民间书法的传统价值，自觉地将民间书法传统不断加以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