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大師當年慘事,令我這個其時活在英殖香港的香港仔,同樣也勾起了一段屬於自己的少時回憶.
可以說,文革是直接害死大師的元凶;文革時,跟深圳僅一河之隔的香港,同樣都受過文革之害,幸好因周恩來總理及時制止,不致釀成重大慘案.
上文提及:
"《论再生缘》一文中,字里行间,随处流露出他怀古伤今的感慨,从而可以窥见他当时苍凉的心境。"
又說:
"后来寅恪先生的诗文流出渐多。寅恪先生的诗虽很隐晦,又多用曲寄意,但先生悲惨的生活,与沉痛的情怀,还是表而出之。读寅恪先生晚年的诗文,不禁使人为之千秋洒泪。"
當年海外唯一能讀懂大師隐晦詩詞的,其實是新儒家大弟子余英時先生,當時我剛升初中,除了每天捧讀<<明報>>金庸先生批評中共的社論,又按月追看<<明報月刋>>名家學者們(包括新儒家諸君子和饒公宗頤等)縱論文化和時政.因而機緣巧合,便相繼讀到余先生對大師隐晦詩詞,和<<論再生緣>>,<<柳如是別傳>>等一系列的剖析文章.余先生的這一系列文章,不但震動了當時港台學術界,也驚動了中共黨中央,因而於海外組織過一場規模不小的筆墨論戰,而最終勝利的,當然是至今依然筆健的余先生.
國人於今知道陳大師其人,主要由上世紀90年代中陸鍵東所著<<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開始,而陸之著書,實因得到余先生相關文章的啟發.
作為這段歷史的少數見證者,我每次在國內大小書店見到各式各樣印上陳大師名字的相關書籍,心裏就感到特別的踏實和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