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书画之"得笔"

张无疾

论中国书画之"得笔"
    从古至今,论笔法者无数,言之凿凿,都很有道理,真有某家之言读之能令后之学者明白其理，仔细想来终不是究竟,陈词不少,其文固美,读之可人,然而却不知所取,已经"得笔"者读之无益,未知其道者读之茫然.所谓的"折钗股","屋漏痕","锥划沙"等等一大堆的说词,足够砸死人的,要将读者砸醒就难了.
    怎样才可谓"得笔",想来实在不容易说明白,无妨勉勉强强一说,反正说的人多了,也不多我这一说,搏方家一笑亦可.
    若论"得笔",先得说说中国文化.如果对中国文化有一定的了解,那么对"得笔"之说就容易理解得多.中国文化之精髓尽在一个"道"字,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生万物者道也,道即万物之母.万事万物唯道而生,无道则无物矣,这就是物之至道,至理。也就是中国文化最根本之理,自然之理.本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原则.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老子这里的自然,并非某些学者所说之大自然,而是自然而然之自然,自然既是道，自然规律,就是科学,所以祖先们历来反对人为的科学.试看近百年的科学世界,再反思祖上们反对人为科学的道理,那么当今社会之科学与否不难明白,留与后人说吧.自然之道，是万物之道，也是用笔之道，知此，已可谓"得笔"矣！
    为什么要"得笔",我说"得笔"就是得"道",得用笔之道，用笔之精髓,之真理,中国书画的特色就是笔墨,笔墨优劣与否既是评判中国书画质量的关键.不谈笔墨,中国书画也就失去了独立的价值和意义.认为用毛笔在宣纸上画画就是中国画,那是无知,自欺欺人.如果不能"得笔"其笔下之书画可以说不堪入目.我们知道,凡是好的作品,必然是"精,气,神"十足,象人一样,"精,气,神"完备者,哪怕相貌丑陋,其气质依然.反之身材相貌具佳,"精,气,神"不足者,和病人无异."精,气,神"是否充盈,既是书画作品质量高低的准则."得笔"者得"精,气,神"其笔下之墨迹自然神彩飞扬,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反之则不足观也! "得笔"者才能明辩是非，心中明镜似的 ，笔下优劣自知，决不为他人所左右。可谓修道成仙，修禅成佛矣。道行高低就看各自修为了。
    那么"得笔"之后的点线又该是怎样呢?
    一,"得笔"者力量丰盈.
    二,实中有虚,虚中见实,虚实共生,哪怕极小之点线也当如是.
    三,笃实厚重.细若游丝也不失也.
    四,刚柔相济.这不是一会儿刚,一会儿柔,而是一小点之中也有刚有柔,是弹簧一样的感觉,既具外貌,更备内质。
    五,变化不可捉摸.这不是人为的变,是一种自然的无规律的变,它与提,按,顿,挫毫无关系.
    笔下线条能达到这五点,应该说已经"得笔"了.黄宾虹有”平.重.园.留.变”五言甚是帖切,但终究不是究竟,书不可尽言,岂是这几句话所能道尽,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矣."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知道者,是知道没有办法能说明白,既然没法说明白还免强要说,当然就是无知,所以我是无知者无疑.哈哈！！"君之所读者,......糟粕已夫! "!,唯有得之于心,应之于手,方可谓正道.固而得明师是为重要。至于"抑,扬,顿,挫,轻,重,缓,急"者,与"得笔"风马牛不相及,最多算是笔法,或用笔手法而已。
      怎样才能"得笔"呢?首先要具备一定的鉴赏能力,行话叫"眼力",如果没有眼力,不要妄想"得笔".更别妄谈中国书画,言"笔墨等于零"者是对笔墨根本没有认识,没认识可以学习,当其真正学懂了再说‘等于零’自然有一翻说服力,不懂而闭上眼晴瞎说,那就是迷信无知,可以闭嘴了!必竞会害子孙的.当今中国书画界之眼力,有三,五分者多,七,八分者少,十分者凤毛麟角,"得笔"者少之又少.知此,欲"得笔"者,就必须先练好眼力,唯一的途径就是多看.当然不是看形式,各人有各体,你是你的他是他的,他的形式与你何干,要着眼细部,从一笔一画中分出优劣高低,找出"精,气,神"之所在，最终找出"得笔"者.很多的裱工师傅和收藏家的眼力都胜过一般书画家,原因就在他们把好的孬的看得多了.所以欲"得笔"者必先"得眼".好的线条是动人的,看的时间长了,不懂的人也懂,一样受其感染而获得美的享受.反之不可久观,越看越丑.其实一般的人都能看懂，只是不知所以，说不出来罢了，中国书画并不是为了让人看不懂,而是要让不懂的观众透过精美的线条传达笔者心声，得到良好的感染,那些不知笔的作品,哪怕构思精良，出自名家伟人之手,初看唬人,越看越丑,更有极尽表演能事,自吹自擂,互相吹捧者,终将为识者所鄙.
    有了一定的眼力再求"得笔"就有了正确的门径.(如果在明师指导下,没有眼力也可"得笔",可惜的是得了笔自己也不认识)老子言"知不知上,不知知下",所以最终还是要有眼力才行,有了眼力,才能正确的肯定自己,不为人言所动,具备了眼力之后,再找到最佳范本反复揣摹,能坚持一年就小有收获,三年,五年就有小成.
    特别说一下,那些跟某某名家而非明家学过几年者,往往很难走出困境,反不如初学者来得顺利,原因就在先学者早已有了一些习惯和不正确的认识.如果再从头学习,自己已有先入为主的概念,新来者反不及过去的顺手,笔下也显得笨笨的,心中当然产生怀疑.其实眼力不够,优劣不自知,很难识其正道。小说中所谓学上乘武功要先废弃原来武功其理同。
    一幅书画作品的组成元素,一点一画质量不高,很难说这幅作品能高到哪里去.近几年的"豆腐渣工程"看来也差不多,要砸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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