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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书法大家:百年忆启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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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20 15: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2-07-20 10:50:24 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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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忆启功:
  “世上还有这样好的人”
  2012年7月26日,是启功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日。
  启功的书法名气之大,让不少人对他只留下了“书法家”的印象,但其实真正印在启功名片上的头衔只有一个——“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赵仁珪是1978年恢复研究生学制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专业的首届研究生。自研究生第二年做论文开始,他便正式成为启功的门生。
  投师启功门下时,启功66岁,赵仁珪36岁。如今,学生赵仁珪也正式迈入古稀老人的行列。尽管如此,赵仁珪总说:“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就是在后半段遇上启先生。我算是开了眼了——世上还有这样高明的人,有这样好的人……我一直有个愿望,如果启先生墓旁边还有地儿的话,将来我就葬在那儿……”
  把学生叫“老兄”
  三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启功时,给赵仁珪留下印象最深的,不是启功其人,而是他的家。
  “那是冬天,可窗户纸有的都破了,直往里灌风。纸糊的顶棚也塌下来了。有的地方都露窟窿了。夜里还能听到老鼠在顶棚跑的声音。屋子里就摆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两个方凳、一个很简易的小沙发,只能坐一个人。很小,大约也就我这半间屋子大。”赵仁珪扭过身去,在自己那十平方米左右的书房里随便扬了一下手示意记者。
  那时,启功的“坚净居”只能容纳一两位客人,若是多来一个人,则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尽管启功家总是高朋满座,但如果他跟学生约好了回答问题,当天要是再有别的客人,哪怕客人地位再高,他都会拒绝,告诉人家“我跟学生约好了,必须接待学生。”
  赵仁珪平素喜欢写诗,除了交作业之外,还时常把自己写的诗拿给老师点评。“‘哦!好!好!好!放这儿,我一定好好给你看!’启先生每次都这么说,有时当场就帮我看。”赵仁珪记得,启功批改诗文,既不用钢笔,也不用圆珠笔,更不用毛笔。看出什么问题,他会拿铅笔稍微划一下;有时候也会改动一两个字,但都说是“宜作”什么什么,表示再和学生探讨。
  赵仁珪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一幅老师送自己的字,每每说起老师对学生的尊重和鼓励,他总要提起它,因为启功在那幅字上面称呼自己为“仁珪老兄”,而不是“我的学生×××”。
  在赵仁珪的印象中,启功对学生从来没有过严词批评,顶多微微皱眉,伸出食指隔空点一下,说句半截话“你看你又……”做个提示,点到为止,剩下的让学生自己去领悟。他生怕伤害到学生的积极性和自尊心。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5:07:58 | 显示全部楼层
到宿舍里给学生“开小灶”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赵仁珪在北师大念书期间,启功除了系里安排的课,还每周额外给他们开课讲张之洞撰写的《书目答问》,以及相关的版本目录学。当时这还不在中文系的课程计划内,但启功认为它是古典文学入门的重要工具,中文系的学生必须要了解,于是专门跑到学生宿舍给他们上课。
  那个年代,学生宿舍条件相当艰苦。每间宿舍除了三张上下铺的床,剩下的空间几乎只够放一张桌子,非常狭小。但听说“启先生要到宿舍上课”,不仅是启功门下的研究生,连青年教师也三三两两地跑过来“蹭课”。一个六人间的宿舍里瞬间挤进来十几个人。他们有的搬来小板凳、小马扎坐在地下,有的坐在下铺床上,还坐不下,就干脆爬到上铺,趴在床上听。
  无论学生是站着听、坐着听、趴着听、躺着听,启功都不介意。“启先生就在这种非常轻松愉快的环境下给我们讲课,师生完全打成一片。启先生有时可能就坐在床边上,或者坐在凳子上给我们讲,讲累了跟我们聊会儿天。有时候讲完课,兴之所至,也会提笔写几幅字。今天送你,明天送我,总之就是关系非常亲切,我们听那种课都是一种极大的享受!”三十多年后再提起这段往事,赵仁珪仍回味无穷。
  即使学生们不是正儿八经地上课,只是私下和启功闲聊,也能聊出学问来。启功将它当成启发式教育,同样非常重视,并冠名这种教学方法为“熏”。
  有一次,赵仁珪和启功闲聊,偶然提到了苏轼给他弟弟写的诗,其中有这么两句——“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启功就纳闷,说既然已经“世世为兄弟”了,还说来生再结“未了因”,等于废话了,由此判断这诗肯定誊抄有误。他估计上句的第一个“世”也许是“此”才对,或者,也有可能是“是”,为表示“这”的意思。应该是:“这辈子和你为兄弟,下辈子再还未了情。”当时赵仁珪并没把这个字放在心上,没想到下次他再去与启功闲聊时,老师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我去找了一本善本去查,果然是‘与君此世为兄弟’,是‘此’字!”
  “启功本身就是一门学问”
  莫说是学生找到启功,启功来者不拒;就算学生并没上门拜托,他心里也时刻惦记着学生。
  一次有个学生做关于白居易的论文,其中需要参考一个版本的白居易集子在国内没有,只在日本有,启功便直接写信到日本,让日本朋友帮忙提供。另有一次,启功受邀到上海博物馆看展览,尽管行程紧张,却执意专门抽出半天时间,特意跑到博物馆库房,请管理员帮他调清代的书画,在那么浩如烟海的藏品里,一卷一卷地翻看。随行者觉得奇怪,问启功所为者何,他才道出:原来有一个学生在做清朝学者徐松的研究,因为冷门,资料不好找,他依稀记得上博有徐松的墨迹,所以帮忙找找看……
  经过启功如此这般作风和学风的“熏染”,毕业后,赵仁珪决定留本校本系任教。同样身为教师,赵仁珪除了传承自己老师的衣钵,爱护、尊重学生,把“学生的事永远放在第一位”以外,学术研究方面也逐渐从起初的文学史、唐宋诗词,转为近些年来的“启功研究”。
  赵仁珪觉得自己的老师启功,本身就是一门大学问。“他的学术艺术成就、他的治学方法、他的道德品质在当今各个领域都是一个榜样。”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5: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可笑”的蛤蟆帽子
  启功先生家给人印象深刻的,除了书卷和墨香,还有两个柜子。这两个柜子摆在书房里,但里面装的不是书,而是动物形状的玩具。
  玩具们被摆放得很整齐,一排排的,有站着的、坐着的;有脸朝外的,有仰头朝上的……有的个头特别大,比如毛绒熊猫,大布娃娃什么的,玻璃柜里放不下,就摆在柜子外面的高台上或堆在宣纸堆上。不仅如此,连墙上挂的照片,都是启功先生抱着布蛤蟆照的,尺寸放得很大。
  有一年夏天,我去启功先生家。临走时,他叫住我说:“外面的阳光很毒,你该戴个帽子遮阳。”说着,便奔自己收藏玩具的柜子走去,一阵翻找后终于拨拉出一个,举着扭头问我:“你看这个怎么样?”
  我一看,竟是一只头上顶了个大帽子的布蛤蟆!他把蛤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顶在自己头上试了试,晃着脑袋对我说:“你看,这顶帽子不错吧?戴在头上完全可以遮阳的!”说着,就摘下来,要往我头上扣。
  “戴这个在大街上走,不叫人笑掉大牙嘛!”我赶快把头挪开。
  “你说这是不是帽子吧?戴在头上不照样可以遮阳吗?不难看,戴走吧!”我本以为他开玩笑,不想启功竟认真又执着地劝我。
  “……”看着这个童真的胖老头儿,我真有点无言以对。
  “惹气”的生日礼物
  启功先生86岁那一年,眼瞅着他生日那天就要到了,我们却为带什么礼物伤起了脑筋。
  往年,先生过生日,我们多半是带点他爱吃的,如煮熟的老玉米、两罐啤酒、一点儿花生米什么的。他很爱这一口儿。可后来不行了,他的牙咬不动花生米,也啃不动老玉米了。他心脏不好,啤酒也不喝了。
  那天在启功先生家,我发现他穿着一件褪了色的对襟羊绒毛衣,袖子上磨了好几个洞,我回家就跟老伴建议:“有主意了,咱们给他买毛衣吧!”
  生日前一天,我去启功先生家,拿出毛衣给他:“试试看,合适不?”谁知道,启先生一看毛衣上“鄂尔多斯”的挂牌,知道这牌子的毛衣比一般的贵不少,向来笑弥勒一样的他,竟拉下脸来:“你的钱是不是太多啦?要是嫌多拿出来给我……”
  “我们买件毛衣的钱还是有的……”我也生气了,给他买件好毛衣,他倒跟我急了。可启功先生不理我了,也不跟我说话。他嫌我多花了钱,不该这么浪费。其实我也知道,他一贯如此,朋友、学生经济上要是有困难,他从来倾囊相助,满不在乎。可要是有人为他花了钱,他心里反倒不好受。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5: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求字者忆启功:
  对年轻人也用“您”
  龚敏之所以到启功家去求字,源自于父亲的“逼迫”。
  父亲虽然只是北京一名普通的邮局职员,但是爱好舞文弄墨,还常常通过文友笔友,“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探听知名书法家和画家的地址。打听到了,就寄信或让子女上门求字画。派龚敏去启功家,就是一例。
  那是1975年,龚敏22岁,还在北大荒当知青,难得回家探亲一次,也就待几天时间,竟还要专程去拜访素未谋面的知名书法家,这让她十分头疼。可父命如山,又不得不从,只好硬着头皮前往。
  头次去闯了空门,龚敏托启功的邻居留字条给他,第二晚终于得见。启功并没见外,热情地将这个萍水相逢的青年迎进家里,请坐,端茶倒水。龚敏递上父亲的信,忐忑不安。尽管父亲在信里说某远亲曾与启功共事过,因此两家是“世交”云云,但是龚敏很清楚这是父亲为讨字,生拉硬拽地在和启功套近乎。
  启功看完信,也不拆穿,还亲切地与龚敏聊起那位远亲与自己共事时的种种。见龚敏放松了很多,启功便提起前次龚敏来访时留的字条,夸她的字写得不错,然后跟她讲了半天写字的要领。
  “他告诉我:其实把字写好很简单,最主要是结构,就像盖房子,必须把架子搭好。至于永字八法所要求的一笔一画该如何,他倒觉得是次要的,不该盲从。”龚敏觉得这寥寥几句已说得很透,书法的精髓皆在其中。她自己遵从了一辈子,也这么要求自己的孩子。
  说到了写字,龚敏才注意到启功房间墙壁上挂的字,都歪歪扭扭的,觉得很纳闷。启功笑着告诉她,这是自家孙辈小朋友写的,“才8岁,不错吧,有潜力比我强!”启功指着墙上的字,不无骄傲。“这么个大书法家,家里竟不挂自己写的字,也不挂其他名家大师写的字,而挂小孩子写的字,可见他有多爱孩子,多注重培养他们的兴趣。”龚敏跟记者说。
  遗憾的是,启功并没能应邀为龚敏的父亲专门写一幅字。“内人刚刚过世两周左右,这事儿对我打击特别大,我们相濡以沫一辈子……”启功黯然神伤,告诉龚敏自妻子重病后,他因忙于照顾,一直封笔。他们一生琴瑟相调,妻子的死对他打击巨大,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写不了字。
  龚敏自觉在这当口提出要求很是不好意思,但启功比她还不好意思,不停向她抱歉,并表示龚敏这么大老远前来,又跑了两次,自己虽正封笔,但绝不能让她空手而归,说着伸手从书桌边的画筒里抽出两个纸卷,每个纸卷里分别有几幅之前写就、尚未装裱过的字画,给龚敏回家“交差”。
  那时启功因颈椎病犯,还带着颈托,连头都歪不得,但是龚敏起身告辞后,尽管她一再劝阻,启功还是把她送到门外。“您慢走……以后有空您再来……我有精力肯定会再给您写字……”自始至终,启功对龚敏说话时,都是一口一个“您”地称呼她。
  三十多年过去了,龚敏已经退休多年,回忆起那次拜访启功,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您”字。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5:1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启功遗墨”纪念启功先生诞辰

2012-07-19 09:55:33 来源:国家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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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城市:北京 - 北京

展览时间:2012-07-26~2012-08-04

展览地点:中国国家博物馆

参展人员:启功

  启功先生(1912—2005)是我国著名学者和书画家,在北京师范大学从教七十多年,一生教书,被学界允为文化大家。今年7月26日,是启功先生诞辰100周年。我们在国家博物馆举办《启功遗墨》展览,隆重纪念这位“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前辈学人、人民教师。
  启功先生自幼以中国文化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先后师从贾羲民、吴镜汀、溥心畬等先生,尤其受业于陈垣先生前后39年。其书法、绘画和中国文学、史学的学养和造诣,在海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启功遗墨》展出的作品,选自于部分大学、出版单位、国家行政机关和著名收藏家的藏品,是迄今见到的启功先生的代表作品。
发表于 2012-7-20 15: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启功!怀念启功!
发表于 2012-7-20 17:3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启功一生淡泊名、利为人诚恳坦荡。值得钦佩::gif88::gif
发表于 2012-7-20 18:38:44 | 显示全部楼层
::gif124::gif木隼金声::gif124::gif一百年::gif124::gif
发表于 2012-7-25 21: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刘正成 于 2012-7-25 21:12 编辑

一代学人书家榜样,深切缅怀致敬百年祭!
发表于 2012-8-4 12:3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书法大师们都能像启老那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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