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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运彦)心中的丰碑_ 深切缅怀马世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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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6 08: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公心 于 2013-2-26 06:52 编辑

心中的丰碑
——深切缅怀马世晓先生


                            马运彦


昨日,徐州运军兄打来电话,告诉我正月十六他要去杭州,给其父世晓先生烧“五七”。我心中一颤:先生离开我们一个月了吗?放下电话,我呆立半天才缓过神来:是的,先生真的走了,离我们远去了!

在我心中,先生仍然活着。

这个事实我接受不了:先生的先父,生活在极端困苦的年代,82岁;其先母大人也近80岁,在七、八十年代均算是高龄。不说基因遗传了,以先生的体魄、心性,加上现在的生活、医疗条件,应该还有更长的寿限。去年11月9日,在杭州三院,先生虽卧病榻,尚乐观通达,言谈甚欢,我觉得像零六年一样,他会慢慢好起来。当时曾天真地约他出院后回老家喝酒,先生也含笑应允了。今年元月23日,在浙大医院的重病监护室,先生形容枯槁,已吸上了氧气,了无感知,垂垂危矣。我心酸不已,热泪盈眶,怕哭出声避退到室外,但仍固执地认为先生会挺过来,并安慰同在的张耕、北居二兄,他们惨然苦笑,凄楚、茫然地轻轻摇头。---6天后的元月29日,噩耗传来了。

我与世晓先生同宗同族。先生长我一辈,我们老家相距百十米。多年来,我一直叫他“大叔”。
小时候,我就知道:先生不光在大学教书,而且毛笔字写得极好,村里人多以他为荣。到了寒暑假期,相约一帮小伙伴时常去他的老宅窥视,每每见他或端坐在火盆旁呵冻临池,或于槐荫下挥汗濡毫,身边也总是围着一帮年长于我等的年轻人。那是七十年代初期,他的好学与用功在当时显得不合时宜,却在村子里悄悄带起一股好学之风。我们村不大,恢复高考以来每年都有三五人考入大中专院校,遥遥领先于周边十里八乡,全赖先生的潜移默化之功。

第一次向先生求字是1996年,五六月份吧。当时我在一座煤矿当副矿长。单位要写矿名,领导知道这层关系,安排我去有偿求字。由于事先通了电话,到杭州后,题字已经完成了。那天恰好卢坤峰先生也在,一个劲夸写得好。晚饭后,先生有些微醺,盯着地上的字看了好一会儿,让我次日去取。第二天一早,前日题写的矿名已不见了,又新摆了四五幅。当时,字画已市场化了,我把装有伍仟元现金的单位信封呈上,先生脸一沉,立马恼了:把大叔看成什么人了?收起来!说着,走进内屋,取出十件四尺条幅和四尺整张中堂、楹联,又亲自选了一幅满意的题字一并装入资料袋,告诉我:中堂、楹联我自个儿留着,条幅要我以后遇事打点用。并叮嘱我一定要尊重领导、团结同事、干好工作。当时我激动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为了单位和我本人,先生可是熬了大半宿啊!其拳拳舔犊之情可鉴!

第一次挨先生批评是1998年,在江苏徐州。事情发轫于九五年。当时《马世晓书滕王阁序行草两种》出版,国内外的评论文章连篇累牍、好评如潮。滕州市委、市政府考虑为他建书法艺术馆、成立“马世晓书法艺术研究会”,并做好了规划。时任中国书协主席的沈鹏先生闻知,欣然题寄了会标。当时的市委书记很想让先生来滕,当面敲定某些事。先生觉得自己的水平并没有达到理想的高度,一放再放,后来搁浅了。我为此惋惜很久。

九八年夏,我回老家,见先生仅存的两间老屋,因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应该翻修了。恰逢我同学任镇党委书记,我们一拍即合:干脆推倒重建,恢复祖宅旧貌,想必先生也不会有异议,而且很快联系好了仿古砖瓦。初秋,先生来徐州,我们兴冲冲赶去汇报。起初,他听得饶有兴趣,当得知要动迁三户住家,先生来气了:他们住的好好的,撵了?这么干能合适?回村时人家不戳我脊梁骨?说着说着先生涨红了脸。几十年来,很少见先生发这么大的火。此事不了了之。

第一次专听先生讲授书法是2004年,在杭州步容书屋。当时,闲来无事,我把收集到的国内外报刊评论文章整理成《马世晓研究》(一、二辑),各印200本送给先生。他先是担心我动用了公款,不乐意。确认我自掏腰包,自编自印后才肯收下。话题从一篇否认他的一篇评论文章谈起,先生认为有人提不同意见是好事,只要有道理他都想听。我告诉他网上有不少,正反方争得厉害,我都打印了。他马上来了精神:哦,念念,快念念。我挑了两段,都是贬斥的。他一点不生气,拊掌而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开起了玩笑:那我就编《马世晓研究》第三辑了,题目就叫《网上乱弹马世晓》。先生哈哈大笑起来。那天,先生兴致颇高,由书法争论扯到书法理论,谈了对“用笔千古不易”及《颜鲁公述张长史笔意十二法》(传)的理解,谈《冠军贴》、谈帖学、谈书家,从东汉到当代,如数家珍,一直到深夜。先生深究于用笔、笔法,我是知道的。但70多岁的老人,精力如此充沛、记忆力如此之强、分析如此之透彻,令我十分诧异和钦佩。可惜的是,我没有记录和录音。事实上,那次的面授,许多东西我似懂非懂,至今也没消化掉,当时只是支吾应承而已!


第一次,第一次,······许许多多的第一次,我多么幸运啊!唉,我再也没有机会与先生碰撞出什么“第一次”了,哪怕是惹他老人家生气也好!一个月来,我在悲苦中度过,连除夕夜也没敢喝酒,怕想起先生来落泪,影响老婆和孩子过年。然而,脑海中总浮现出先生慈祥的笑容。一次次的叮咛,一次次的教诲,一次次的追忆,在我的心中已化作了永恒的丰碑。供我摹、供我临、供我习,示我法、纠我偏、正我道。


先生去了,孤山草枯,漷水哽咽。

这么多天了,思念之情欲抑愈烈。我时常禁不住喊出声:大叔,我想您!





                                                   马运彦  癸巳元宵夜于清晏斋
发表于 2013-2-26 15:40: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白龙马 于 2013-2-26 07:43 编辑


                       龙  门  跳  出  是真  龙                          
                                   ——读《草之韵·马世晓传论》
                                           马运彦

                                 能于同处不求同,唯不能同斯大雄。
                                 七子山阴谁独秀,龙门跳出是真龙。

    读完李廷华先生的新著《草之韵·马世晓传论》(以下简称《传论》),我不由想起林散老的这首诗。
    近年来,书学界对于当代书法名家的研究,百花齐放,势头高扬,各种论文、著作层出不穷,尽管良莠不齐,也大大丰富了当代书法史的内容。《传论》则是这一研究领域中颇具开创性的力作。
    书法研究课题的挑战性和前瞻性。在书法界,继林散之、沙孟海、启功等大师之后,活跃着一批中老年书法家,人数不多,年龄大约55到75岁,他们或多或少地受过前辈大师的耳提面命,知识结构、文化修养与中国传统文化一脉相承;他们有着比较丰富的人生阅历,有着对传统的独到见解,作品也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他们视书法艺术为生命,数十年来,一刻也没停止过自己的追求,是书法艺术的传薪者。国内专业报刊对他们有过零星的点评式研究,但缺乏系统性,甚至还存在一些盲点或误区。首选这批人中的佼佼者——马世晓先生个传单论,是有开拓意义的。
    对社会学和当代书法史的填补作用。马世晓先生是一名大学教授,以草书研究、创新卓立于书坛,说白了,就是普通人。为缺少传奇色彩的人写传记很容易直白、流于泛泛。这部书却有很强的可读性。它前半部分重点是“传”,选取了马先生成长历程中极具价值的人生片断,与大的社会变革融为一体,史中有“我”,“我”中见史。马先生的青壮年时代离我们并不很远,许许多多的事件还在人们的记忆中,读来较为亲切。书的后半部分则偏重于“论”了。马先生在草书创作领域屈指可数,是研究当代书法史难以绕过的人物。其草书造诣和书法思想是一片肥沃的田野,作者不断耕耘发掘,没有让和20年当代书法有联系的重大事件从自己的眼光中滑过去,更抓住在这一时期马先生书艺呈现过的种种变化,加以衡量和判断,归纳梳理,使之成为马世晓书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而使全书的内容更加充实。
    对当前书法创作的启迪。应该说,当代书法创作的发展是多元、健康的。六十年代后至八十年代出生的大批年轻人成为书坛的新生力量,他们大多受过高等教育,专业训练有素,头脑活、观念新、进步较快。但随着参展、获奖次数的增多,定力明显表现不足,开始淡化、漠视传统,一味求变求新。他们也知道诸如日本“前卫书法”“意象派”等创新不可能占据书法艺术的高峰,同时又对马世晓这代甚至上一代书法大师走过的路不愿重复,想挣开传统的链接而异峰突起,岂知愈走愈远,愈走愈背离中国书法精神;即使是一些注重传统技法锤炼的中青年书法家,其书艺欲臻高妙,也还有较长的路要走。怎样走?往哪走?却心中无底。《传论》以大量的篇幅,反复论及传统、二王、帖学、笔法、结体等等,对此不无点化之功。
    在写作方法上,作者借鉴了史书编年体和纪事本末体相结合的体例,即纵向采用编年体,横向采用纪事本末体。这样安排既把握住了时间的先后顺序和历史的脉络,又能对马先生草书风格及书学思想的形成、当代书坛的重大事件及一些重要学术问题展开深入探讨。此书在写作构思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李廷华先生多年研究文艺学、书法史及书法美学,集作家、诗人于一身,又是功力深厚的书法家,已出版了《钱钟书学术的人间晤对》、《翰墨心情》、《中国书法的人文处境》、《王子云传》等著述。因为他有丰富的研究经验和广博知识,又很熟悉当代书法史,他知道“马世晓现象”哪些已被研究或没被研究过,应该怎样去开拓,他知道应该如何掌握写作的详略,很注重吸引读者,在文章的提炼上是下了功夫。另外,《传论》十六章的标题均为七言,平仄有致、诗韵悠悠,文字也是散文化的,有较强的文学性、艺术性。

                                                       2005.8.29日<<滕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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