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墨图”杨小健魏立刚现代书法展开幕】

闻正

[从书法到书象]
刘骁纯
魏立刚和杨小健都是书法家，都有从古典书法到现代书法再到走出书法的类似经历。当前，他们的创作状态都淡化甚至抛弃了书法的可识性和可读性，将艺术创作的主要热情投向了书写本身（包括运笔、施墨、结构、点画等等）。这类作品，从它保留并强化了书法的灵魂（书写本身的精神性）这一点上说它是书法，从它剜去了灵魂赖以依附的躯体（文字的表意功能）这一点上说它不是书法；从它使书写更本体、更纯粹这一点上说它更书法，但从它使书离文、写离字这一点上说它又不是书法；从它是古典书法的合理延伸这一点上说它是书法，但从它与书写的原本功能背离这一点上说它又不是书法；从直观感觉上来说它有时颇似书法，但从深层本质上说它根本不是书法而是抽象绘画。
将其称为“书法”只能在这样的意义上成立：它是书法的后代，它与书法有着上下文血缘关系，它所反叛的前导对象是书法，它是沿着书法发展的顺向逻辑而产生的逆向结果。因此称其为书法的确又合理又荒谬，这种悖论可以产生一个概念：非书法的书法。这类现象常被称为“后现代书法”、“超现代书法”、“后书法”、“抽象书法”、“书法主义”、“观念书法”等等，我则更愿意将其称之为“书象”。
“书象”是参照日本“墨象”概念提出的，但两者又有些差异。“墨象”着眼于材料，“书象”着眼在内质，它强调这类艺术作品与书法“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材料的天地却可以十分广阔，它完全可能扩至毛笔、水墨、宣纸之外。
这是东方极为特殊的抽象艺术。
作为抽象绘画中的特殊一支，它与其他抽象绘画没有严格的界限。也就是说，有一些抽象作品既可归入“书象”，又可以不归入“书象”。它之所以可以独立存在，是因为它有相应的典型作品，又有根本不能归入其名下的抽象绘画。它在“可归入”与“不可归入”的关系中取得地位。
我称魏立刚和杨小健的近作为“书象”还有一个用意：有志于此的艺术家们需要淡化过分膨胀的对传统书法的批判激情，将矛头由传统书法转向自身建设。在我看来，“反叛”、“颠覆”、“批判”说得再慷慨激昂也不能使自己伟大起来，当前最需要的是埋头苦干，真正拿出高质量的有独特创造性的力作。重要的是艺术，最大的批判力量不是口号而是艺术实力，一旦真正有了实力，心态便会更加从容而远离狂躁，而从容应对，反过来又更有利于增强自己的实力。魏立刚的近作正是在这一点上更值得关注。
                                    
2005-4-7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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