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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8 19: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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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四:“坚持深入传统,鼓励创新发展”在展厅中体现得怎样?
在国家图书馆展厅,甲骨文拓片和“毛公鼎”、“散氏盘”拓片同时展出,则周朝的金文是对殷商的创新。同样,展厅里的“泰山刻石”是对“毛公鼎”、“散氏盘”的创新,“石门颂”是对“泰山刻石”的创新,包括国家博物馆的展示作品,也是这样,中国书法史记录的,就是一个不断创新的历史,也只有站的住脚的创新,才会在书法史中留名。
创新,又有几种方式:
一,全方位的完全颠覆。比如,“毛公鼎”、“散氏盘”的圆笔对甲骨文的颠覆,虽有铸、刻的原因,结果是完全不同。其他如秦权诏量对周金、方笔隶书对秦篆、张芝的大草对于前人、颜真卿对于王羲之。
二,小范围的调整。周金的大器,客观上时间、地点、人文有不同,各自面目也差别不小。汉碑之间,基本没有重复的。“二王”一脉的大家,不见重复。唐楷大师,有几个雷同。在今天可以见到的古代书论中,不厌其烦的讲述笔法,其他的就是如何通过读书、游历观察、思考,领悟书法真谛。本届展厅中出现较多的学米芾的作品,赵构《翰墨志》以为米芾:殊不知其中本六朝妙处酝酿。米老一生取法广泛,多人提点,直到以晋人为归,为的也是立一面目于古人间。现在学米者,不应该仅斤斤于其点画体势间,应该以米老路径为路径,师其所师,采百花而成蜜。传统和创新不应该割裂,传统是前人不断创新的积淀,创新是在传统上的创新,没有创新的传统是凝固死亡的传统,没有传统的创新是无理取闹,不被认可的。高明的评委,如九方皋相马,如发现世界冠军苗子的体育教练,国家图书馆有一封梁启超向王国维推荐高亨等新生的信“由中颇有可观者,如高亨、赵邦彦、孔德、王庸皆甚好”,显见任公惠眼。
本届展览,初评和终评由两批人组成,写不好的基本入不了,也许因为评委太多了,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九方皋、梁任公,结果是取法一眼可见、技法较完美、整体少差错的作品被大部分评委共同认可了,排除了基本功不合格的不入门来稿外,在老实玩技法少出错和有心求突破有瑕疵的两类作品之间,前者的得票明显高。体现在展出作品上,篆书因为有文字正误问题,取法清人的多了;隶书写《礼器》、《曹全》的不时可见;楷书基本是小魏碑和“二王”一路小楷的天下;行草书二王、苏轼、米芾招人喜欢。平心而论,这些作品基本功不错,显见作者有一定的临池之功,然而,号称最高水平、代表当代书法成果、很多老作者被淘汰的展览,这样强调“传统”是否有些面目单一、审美趣同、不思进取?这些就是传统的全部?据说这次评选,淘汰了很多汉草和用白宣写大草的来稿。本来,如果有更佳的作品选上,是件好事,但淘汰了大量汉草类而代之二王、苏、米类,到底高明在何方?而此前反对的色宣拼贴、提倡白宣原创反而适得其反,再细读获奖作品的评委推荐词,经常看到评委们喜欢用的词是“取法什么什么”,鲜见有作品是因为“脱巾独步、空山人来”的原创被提名,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认为:本届展览,在中国美术馆展示的作品“坚持深入传统”仍然是第一位,“鼓励创新发展”没有成为必要?在国家图书馆的名家作品里,我们反而很少看到那种四平八稳、不见思想的字,不少名家真实地表露了自己的语言。那么,是国展投稿没有创新之作,还是被评委们有意无意的否定了?为什么评委们自己不写这种只见技法、不见思想的字?是不能,还是不为?我为评委们的评判与创作取向的差异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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